《魅》
陳育虹著。
2007 寶瓶文化出版。

「.... 忽然知道秋天的同義詞是想念。想念的同義詞是寂寞。我們其實偏在捨近求遠解不解的題。偏在走難走的路陰晴不定的路沒有的路走也淚不走也淚的路。這是條必須的路捨不得的路遺憾的路。我們也許永不能相互應許最多的時間但可以應許最真最好的時間。讓遺憾是美心痛也是美讓一切只是無悔多少年後再相互取笑做過的傻事說過的傻話。如果我在旋轉木馬上不停繞你會站在原處讓我一直看得到嘛?」

「....想著想著怎樣的距離才會近些呢就是現在仍然詫異這份情像是虛構的幻夢故事但又確知人物是真實的感覺是真實的一切點滴波動是真實的心跳與眼酸是真實的。唉那麼遠又那麼近。見不到的遠隨時出現腦子裡的近」

「.... 面對愛是不是也是這樣,把最脆弱的一面裸裎著,把自我毫無保留交付出去?想像一朵花把自己全然展開的勇氣與信任,只有展開才能迎接才能感受陽光空氣和雨露...色聲香味觸所有的印記如此鮮明讓人不能閃躲不能不想念如何能不想念至少還有想念至少還有等待另一個時另一個一樣或不一樣的地如此想念與等待竟是往前行的支撐了....」

「你好嗎好嗎?不想還是想。這問題和睡覺習慣一樣壞了。山上風大鐵皮屋頂一樣沈重的天且還漏雨,今天沒法走路要做什麼呢?沙特叔叔說戀愛是掉進半液體半固體黏滑不穩定的但也不流動不抗拒的柔軟的可壓縮的蜂蜜裡讓人失去邊境,那黏性像水蛭是個陷阱。沙特叔叔說他寧可掉進水裡,因為在水裡人至少還保住單一完整。說得沒錯但水怎跟蜂蜜比?」

「太濃太淡太深太淺太厚太薄太熱太冷太多太少太輕太重太鈍太利太滿太空太快太慢太遠太近太高太低太新太舊太遲太早太甜太苦太密太疏太生太熟太直太彎太真太假太強太弱太美太醜太暗太亮太愛太恨太太太太太太太但不濃不淡不深不淺不厚不薄不冷不熱不多不少不輕不重不快不慢不遠不近不遲不早不悲不喜多難啊貓怎麼做得到。不想不想不想再想要下雨了。夜裡醒來桌上的書還是安靜在原位。台北的燈火還一樣在閃動。天地仁慈沒有驚人的變化而我可以繼續跟你說話說下去說三十年嘛?不枉此生。因為你這四字更是刻在心裡了紅酒一樣血一樣染了不褪色的四個字我們已經乾杯飲下是情所願所以也不欠什麼淚要流就流吧該笑該哭是聚是散反正也就這一生也就這一條命了」


《魅》是陳育虹詩風最徹底、完整的一次顯現。在這情感充沛、知識豐富、想像力驚人.....---羅智成

讀《魅》,淋漓盡致,詩被愛情煉得前言後語字字有情,愛情被詩焠得八荒九垓處處有意。所以既寫心也寫血肉....---蔡逸君


們說《魅》是一本詩集,一本詩人最完整詩風呈現的詩集。

我不懂。
這是詩嗎?什麼是詩?
我一向不太認同某些新詩如何可以稱為詩。
平仄押韻對仗韻律文字精鍊等等等,幾乎多數稱為新詩的詩,都瞧不見一丁點兒規則,簡直與一般文章無異,只是略去標點符號,只是奇奇怪怪的斷句隔開。
不若「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詩意詩形與散文一眼就能辨明是如此天差地別。

然而不認同,卻不影響我對這本書文字使用的驚豔。
無論它是不是詩。
對於愛情、生活、人世間萬象,真的是意象精準,篇篇深邃動人。
直要覺得作者正以充滿情感與魔法的獨特文字絕式,生動迥異於常的精湛演出,為你我切切發聲。

如果我夠勤快,真想再節錄更多的篇章讓你們欣賞。
但打字,會累;打太多,作者跟出版社,會哭。
所以,如果喜歡這樣的文字,還是請自個兒去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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